“我们希望用自己的‘辛苦指数’换来老百姓的‘平安指数’。愿天下无诈、万家安宁!”5月25日,在公安部举办公安英模和立功集体代表中外记者见面会上,上海市公安局浦东分局刑侦支队九队队长杨文卿心潮澎湃地向中外记者表示。
首创全链条闭环打击模式;侦破全国首例直播平台系列诈骗案;率先提炼出针对电诈犯罪的新型技战法,被公安部在全国推广应用……
投身反诈工作13年来,杨文卿始终战斗在打击电信网络诈骗最前沿,多次实现反诈打击“零”的突破,形成了全市乃至全国样本,并入选公安部、上海市反诈专家库。2022年5月,杨文卿被公安部授予“全国特级优秀人民警察”的荣誉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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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百姓少一点损失,多一份安心。”这是杨文卿自从警之初就在心底埋下的愿望,也是他一直以来用最朴实的行动默默践行的光荣承诺。
敢为人先:每时每刻都在摸索
近年来,电信网络诈骗“套路”不断翻新,诈骗手法层出不穷、无孔不入;诈骗团伙分工越来越细;幕后黑手大多隐匿于境外、遥控指挥……
面对狡黠多变的“对手”,杨文卿从未服输。在他看来,每一次办案,都是一次全新的实践和探索;每一次行动,他都在与对手的斗智斗勇中捕捉新规律,完善工作机制和模式。
2020年5月,一起涉案金额达5000余万元的虚假投资平台诈骗案交到杨文卿手上。他没有一味追求“快侦快破”,而是像剥洋葱一样一步步把整个犯罪链条“剥”开来,最大限度地扩线扩人,逐步厘清犯罪团伙架构脉络的“全貌”;也没有只关注“抓现行”,而是侧重在查扣涉案电脑、固定电子证据、实现人赃并获上下功夫。
该案最终成为全市首次对投资理财平台诈骗案在犯罪集团各层级的全链条打击,为全国同行提供了范例。杨文卿也成为提出“全量分析、每案必侦”理念的第一人。
杨文卿不仅在侦查办案时“领先”对手,还为分局反诈队伍建设全程“领跑”。
2019年,浦东分局反诈专业大队成立之初,一切都没有先例可循,运行机制、组织架构、办案模式全靠自己摸索。拟定规章制度和运作流程,上传下达沟通各方,教导新人传授经验……杨文卿靠着一股拼劲和韧劲,硬生生打开了工作局面。2020年,浦东分局反诈专业大队升级成为全市各分局中的首个反诈打击专班。
谈及过往成绩,杨文卿却总说没什么。“前方还有更多较量和挑战。诈骗一日不止,我们一日不休。”杨文卿和他的团队永远都在与诈骗分子“赛跑”的路上。2023年,上海实现电信网络诈骗案件既遂数连续四年下降,有力遏制了电信网络诈骗犯罪的发案势头。
善打硬仗:跑到最后才算赢
勇于挑最重的担子、啃最硬的骨头。再难的“仗”,杨文卿都打过。
六年前,杨文卿赴东南亚某国办案,不曾想诈骗团伙在当地盘根错节,早已接到消息,专案组到达诈骗窝点所在地时,早已是人去楼空。
回去?无功而返。留下?举步维艰。
盛夏季节,当地气候酷热难耐,蚊虫鼠疫不堪其扰。杨文卿带着他的团队,顶着压力在当地小旅馆里住了整整一个月,即使水土不服上吐下泻,风吹日晒诱发皮炎,甚至还要面对犯罪团伙的扬言报复,但没有一个人有怨言、当逃兵。他们始终没有放弃,清理着犯罪团伙匆匆撤离、未及销毁的碎片,逐条分析、比对、查证……这些“碎片”,最终成为了指证犯罪的关键证据,20余名犯罪嫌疑人被绳之以法。
一个月下来,杨文卿变得又黑又瘦,一下子瘦了十几斤。
“办电诈案子有时就像重拳打棉花,使不上力,考验的是人的定力和耐力。谁能耐得住寂寞,吃得了苦中苦,谁才能跑到最后。”杨文卿总是表现得举千钧若扛一羽,而办案过程中那些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险,他却绝口不提。
善打硬仗,绝非一日之功。同事们笑称杨文卿的“大脑”是“电脑”,总能从海量数据中发现犯罪分子的蛛丝马迹,让陷入僵局的案件柳暗花明。
而杨文卿知道,他的好记性,是一本接一本、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堆砌出来的;他敏锐的洞察力,是无数个不眠之夜殚精竭虑打磨出来的;他缜密的技战法,是对每一起案件的经常复盘总结提炼出来的。
正是凭着这份执着与热忱,让他攻下了一个又一个看似不可能侦破的案件,为受害人挽回了一次又一次经济损失。
天道酬勤,2023年,上海警方依托资金防阻体系建设,拦截涉诈转账资金4.1亿余元,追回群众被骗损失1.6亿余元。
用心为民:群众失而复得的笑容是最好的褒奖
“要把群众安危冷暖放在心里,把群众所需所盼扛在肩上。”这是杨文卿常挂在嘴边的话,也是他一直在做的事。近三年来,杨文卿和他的团队侦破电信网络诈骗案3000余起,抓获犯罪嫌疑人6000余名,避免群众损失2亿余元……
一天深夜,有一位八旬孤老被骗,辛辛苦苦攒下的养老钱全都转给了诈骗团伙。杨文卿知晓后,心情十分沉重,他连夜赶到了单位。
在杨文卿心里,没有什么比止付挽损更重要的。他指导着办案民警,拉银行清单,追踪每一笔钱款去向,倒查每一笔转账的路径……
对手果然是专业的,钱款到账后不到5分钟即被转走。杨文卿虽然知道止付希望渺茫,但他不放弃,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要尽百般努力。为了这“一丝希望”,他一直忙到凌晨3点。此后又是研判、取证……两天下来,他只睡了一个小时。功夫不负有心人,杨文卿最终为老人家保住了大部分养老钱。
杨文卿从未将诈骗看作是单纯的“侵财”。几乎在每起案件背后,他都能看见被害人的生活,看到他们因为被骗可能丧失的希望、幸福、乃至生命。对于每一起案件,他都不遗余力,穷尽一切可能。
“诈骗金额有大小,案件却没有,每一分钱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杨文卿说。2023年以来,上海市反诈中心通过“智能+人工”模式,已实现日均短信提示22.3万余人次、电话提醒1.7万余人次、派警见面1200余人次的联动劝阻能力,累计间接避损超30亿元。
记者问起他最有荣誉感、成就感的时刻,他欣慰地说:“每当为群众挽回损失时。大家那失而复得的笑容,就是对我最好的褒奖!”